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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此时,老者顿住了,神情僵滞、纹丝不动……一丝血光毫无征兆地自鹤发老者头顶浮现。
众人见此,骇了一跳,正当螣杲一脸错愕地欲张口时,却见螣媚玉手抬起,示意他莫要出言打扰。话到嘴边,螣杲只得生生地咽了下去,忧心忡忡地注视着老者头顶的异状。
血光由小及大,由暗化明,不一会就涨大至老者头颅大小。当血光膨胀至约磨盘大小时,就在原地蠕动起来。
扭曲、变形、拉长、收缩……当血光停止变化时,一道蛇形虚影逐渐清晰地出现在众人眼前。然而,与平日里所见不同的是,这条血蛇竟然有着两副羽翅。
在周围惊愕目光的注视下,血蛇缓缓睁开了双目,与此同时,一股古老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地下空间,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。
尽管如此,依旧是有一股惊人威压瞬间覆盖了在场所有人,众人开始面红耳赤、呼吸困难……
骇然之下,在场之人欲催动尚且可调动的小部分法力,试图缓和一下所处窘境时,这股威压忽然消逝了。
众人心头一松,却见血蛇一张口,喷出一道血红光柱。当光柱准确地落在符文图案上时,周边光幕不断现出道道龟裂纹印,一副随时会破裂的样子。
喷吐完血柱后,血蛇就立即双目紧闭,而后溃散开来,重新化作一团血光,没入了老者头颅之内。
当血光彻底消失后,老者再度睁开了浑浊眸子,若是有人细细观察,会发现他眼眸黯淡了些许。
“禁制要解除了,都机灵点儿。”老者头也不回,仅是扔下了这一句话,便闭口不言。
“是!”众人自然不敢怠慢,螣杲、螣媚连同一众弟子,皆齐声应道。
“啪”只听到一声破碎声响起,紧接着“哗”得一下,炙热的岩浆自光幕碎裂的大口子喷涌而出,奔袭的熔岩瞬间就将众人淹没了。若是凡人之躯,此刻定然会在赤红滚热的热浪下,化为焦土。
尽管护体灵光将岩浆隔绝在外,但熔岩的炽热之意,依旧是扑面而来,蒸得一众弟子面容通红。
就在禁制破开的瞬间,鹤发老者虚晃一步,抢先踏入了内层禁制内。一路上的凋零景象,老者似乎毫不关心,他甚至未做停留,就化作残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。
按照螣蛇族规定,只有族内少数几位才有资格进入正中央的圣池,因而他们才未跟随老者前去。
螣媚看了一眼螣杲后,吩咐众人前往禁制各处查探情况,众人即刻领命,奔着各个方位掠去。
当原地就留下螣杲、螣媚二人时,螣媚环视一圈后,这才开口说道。“这些烛仙果已经培育了万年,如今毁于一旦,着实令人心痛。”
螣杲并未立即接下话茬,他可不相信这位妖娆的坛主大人在如此境况下,会闲下来与他交谈。他盯着一颗干瘪焦黑的灌木数息后,轻叹了口气,转而看向女子。
螣媚微曲腰肢,俯身捏住一根烛仙果枝桠,轻轻一扯,枝桠就轻而易举地断了。
注视着女子的婀娜姿势,螣杲心中一动,他不得不承认,这位坛主大人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。若非二人平日里就不睦,自己还真不想与她对立。只可惜他纵然有这般想法,对方却容不得自己,甚至不惜找一切机会绊倒自己。
因而,下一瞬,他立即摒弃了这些杂念,毕竟这副坛主的位置坐得如此憋屈愤懑,乃是拜她所赐。如今,这坛主大人心中不知又在捣鼓什么坏水,他不得不时刻提防。
“我的副坛主大人,你就没有想说的吗?趁现在还来得及,我还能为你求个情,或许宗主开恩之下,还能保你一命。”螣媚缓缓直起腰肢,把玩着手中的残枝,悠悠地说道。
听闻此话,螣杲面色微变,并未直接反驳,而是目光直直地盯着丈许外的女子。一个可怕的念头涌现螣杲心头,他强作镇定,袖袍内的双臂微微颤抖。
沉默……
见螣杲似乎颇为平静,螣媚倒有些诧异了,她转过头来与他对视。目光交织之下,螣媚隐隐察觉出了他眸子中的愤怒、羞恼。
但越是如此,她越是得意,她轻挑了挑秀眉,就转过头去。
还以为你成气候了,也不过如此,螣媚心中得意地想到。
螣杲心中极为恼火,然而理智告诉他不可胡来。他深吸一口气,极力抚平自己的语气。“属下不明白坛主的意思?属下可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,还请明示。”
“错在哪?你不明知故问吗?我且问你,你那两名好徒弟呢?”螣媚不冷不热地回道。
螣媚所言犹如一盆冷水浇在螣杲头顶,他胸腔中的愤怒一下烟消云散,他咬了咬牙,颓然道。“属下也不知……”
“不知?你就用这种理由搪塞?你以为宗主会信吗?”螣媚冷笑一声,接着说道。“自你那两名好徒弟踪迹全无后,圣地就出了这等事情。你先前所言,卜天珠中见到那三名魔修,恐怕多半也做不得真吧?”
螣杲脸色骤变,急忙辩解道。“坛主……属下跟随宗主多年,一直忠心恳恳。这些年镇守在分坛,一举一动坛主也有目共睹。平日里,属下尚且不敢有丝毫僭越之举,更何况做出此等忤逆之事。”
此时,他的额头已渗出些许汗珠,一脸慎重地继续说道。“至于属下那两个不争气的徒儿,属下确不知其去向,但属下敢保证他们绝不会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。还请坛主明鉴。”
“保证?”螣媚娇笑一声,不屑地说道。“你如今尚且自身难保,拿什么来保证他们?此行前,本坛主可是去存放真魂牌之处看了一眼,那二位的魂牌可都还完好无损。说他们有嫌疑,应该不为过吧?”
“这……”螣杲犹豫了一下,确是不知如何反驳,毕竟螣媚所言句句在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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